第二百八十二章
秋塘拾趣:竹盘里的旧时光
一场秋雨过后,塘边的银杏叶飘落在水面,像给夏日常漂竹船的地方铺了层金箔。小宇抱着装过四季物件的旧竹篓走来时,竹篓里的菱角竹盘正轻轻晃着——盘底还留着夏天装小鱼时沾的水痕,边缘那圈褪色的彩绳,是去年秋天编盘时阿瑶特意缠上的。
“先捡些野果装竹盘里!”朵朵蹲在塘边的灌木丛前,指尖捏着颗红透的野山楂,果皮上还沾着雨珠。她回头看小宇手里的竹盘,突然想起夏天用这盘子装小鱼的模样:“去年编这盘子时,只想着装菱角,没想到现在还能装野果。”小宇把竹盘递过去,盘沿的竹篾被岁月磨得光滑,“你看这盘底的纹路,还能看见当时编错的地方,咱们用竹刀削了半天才修平整。”
小虎扛着去年夏天没编完的竹渔网走来,渔网的竹篾上沾了些枯叶:“今天咱们先把渔网补好,明年春天就能跟着竹船用了。”他蹲在青石上,掏出新削的细竹篾,顺着渔网的破洞编织,阿瑶则从背包里翻出春日里缠过帆杆的棉线,帮着把竹篾固定住:“跟去年加固竹船帆杆一样,每缠两圈就打个结,这样渔网才结实。”
正忙着时,阿明突然指着塘中央:“看!那不是咱们夏天放的青菱角吗?”大家抬头望去,只见一颗深褐色的菱角卡在菱叶丛的残枝上,外壳已经晒干变硬。小宇立刻划着去年春天的竹船过去——蓝印花布帆被秋风一吹,轻轻晃着,船尾的小竹筐里还放着夏天留下的青菱角纪念。他伸手把菱角捞起来,发现菱角壳上竟有个小小的刻痕,是去年夏天小虎特意做的记号。
“把菱角放进竹盘里吧!”朵朵接过菱角,小心地放进竹盘,和野山楂、银杏果摆在一起。竹盘里顿时热闹起来:红的野果、黄的银杏、褐的菱角,衬着棕褐色的竹篾,像把整个秋天都装了进去。阿瑶摸着竹盘边缘的彩绳,突然笑了:“去年秋天编这盘子时,我还说要在彩绳上系个小铃铛,结果后来找不到铃铛,就改成缠三圈彩绳了。”
夕阳把塘面染成橙红色时,孩子们坐在木桥上,手里传着竹盘里的野果。小虎咬了口野山楂,酸得眯起眼睛:“明年夏天,咱们还来这儿,用这竹盘装菱角,再用补好的渔网捞小鱼,比现在吃野果有意思多了。”小宇则把那颗带记号的菱角放进旧竹篓,和春日竹船、夏日渔网放在一起:“等冬天来了,咱们就把竹篓放在屋里,这样明年春天打开时,还能闻到秋天的味道。”
暮色渐浓时,孩子们把竹盘里的野果分给彼此,把竹盘、渔网、竹船都放进旧竹篓。竹篓晃着,里面的物件碰撞出轻响,像在诉说着四季的故事。小宇抱着竹篓往回走时,银杏叶落在竹篓上,他忽然觉得,那些用竹篾编起来的日子,就像这塘里的水波,把春、夏、秋的记忆都缠在了一起,等冬天来临时,再酿出新的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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