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降的夜晚,杭州总院的桃树下,挂着两盏红灯笼,暖黄的光映着满地落叶。软桃刚整理完世遗终审的补充材料,走出书房就看到萧璟渊坐在石凳上,手里拿着一杯温好的桂花酒,眼神望着远处的江南小筑——那是他们计划归隐后住的地方,已经快建成了。
“怎么还没睡?”软桃走过去,坐在他身边,接过酒杯抿了一口,甜糯的香气在舌尖散开。
萧璟渊轻轻握住她的手,指尖带着温热:“今天去看了念桃教海外学员辨材,他居然能准确说出‘春笋尖紫、毛笋尖绿’,还会教他们剥笋的小技巧,突然觉得,我们的孩子长大了,江南药膳的担子,他也能接一点了。”
软桃笑了:“是啊,上次他还自己研发了‘桂花莲子粥’,说要给南洋的周阿婆寄配方呢。”
萧璟渊沉默了一会儿,轻声说:“软桃,我想辞官了。”
软桃愣住了,手里的酒杯晃了一下,酒洒了一点在衣襟上。她不是没想过这一天,却没想到会这么突然。
“早年为了朝政,我总在奔波,你刚怀孕的时候,我没能好好陪你;念桃出生后,我也很少陪他学做药膳;就连你去南洋、巴黎调研,我也只能远程协调。”萧璟渊的声音里带着愧疚,“现在江南药膳已成气候,有周虎、林晓月他们打理,念桃也能承继,我想卸下靖王的官帽,做回你的萧郎,陪你守着旧灶台,看遍各地的膳香,不用再被朝政绊住脚。”
软桃的眼眶慢慢红了,她靠在萧璟渊肩上,轻声说:“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。以前总想着把药膳做好,把娘的初心传下去,现在这些都做到了,我也想和你一起,好好过几天清闲日子,去江南旧馆看看,去西域通道走走,尝尝各地的药膳。”
两人约定,等“江南药膳”世遗终审结果出来,就向朝廷递辞呈。萧璟渊第二天一早就进宫,向皇帝禀明心意。皇帝看着他,笑着说:“朕早看出你心不在朝堂了,这些年你为江南药膳做的事,比处理多少奏折都有意义。朕准你辞官,但得给朕留个‘江南药膳文化顾问’的身份,以后朕想吃药膳,还能找你问问。”
从宫里出来,萧璟渊脚步轻快,他直接去了杭州总院,找到软桃,把皇帝的话告诉她。软桃笑着说:“看来以后你还得陪我参加文化论坛,不能完全清闲。”
“只要能陪在你身边,做什么都愿意。”萧璟渊握住她的手,两人一起走到江南小筑的工地前,看着工人们正在搭建的灶台——和母亲当年的旧灶台一模一样,旁边还留了一块空地,打算种上桃树和药膳食材。
“等我们搬进来,每天早上一起去药膳园摘菜,中午煮一碗当归羊肉汤,晚上坐在桃树下喝酒,好不好?”软桃轻声问。
萧璟渊点点头,眼里满是温柔: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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