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楚云飞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陈烈身上,又扫过他身边兴奋未消、如同铁塔猛兽般的段鹏和眼神锐利如刀的魏大勇,最后落回那片修罗场般的战场遗迹。他脸上的震惊之色再也无法掩饰,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干涩:“陈……陈旅长?这……这断龙岭的战事……是贵部所为?”
他得到的消息是陈烈部在野狼峪被重兵合围,凶多吉少。他带着自己的精锐部队火速驰援,本已做好血战甚至收尸的准备。可眼前这一幕……哪里是被围歼的惨状?分明是一场装备精良、火力凶猛、战术精湛的部队,对追击之敌进行的单方面屠杀!那遍地的小鬼子尸体和装备残骸,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恐怖烈度和一边倒的结局!
陈烈转过身,平静地看着这位既是友军又暗含竞争的黄埔同窗,点了点头:“楚团长来得正好。一点小麻烦,刚处理完。筱冢派了个联队追着老百姓的尾巴不放,被我们顺手料理了。”
“顺手……料理了?”
楚云飞身边的副官孙铭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,看着眼前那层层叠叠、少说也有近千具的鬼子尸体,以及被摧毁的装甲车辆,眼皮狂跳!一个装备精良的鬼子野战联队,被说成是“小麻烦”,被“顺手料理了”?这陈烈……还有他的独立旅……到底是什么怪物?!
楚云飞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心头的滔天巨浪。他再次看向陈烈,眼神变得无比复杂,有震惊,有难以置信,有对辉煌战绩的敬佩,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和深深的疑惑。他注意到陈烈左臂吊着的伤,但更注意到陈烈那平静面容下蕴含的、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般的恐怖力量。他看到了段鹏、魏大勇这些悍将眼中对陈烈那近乎狂热的崇拜。
装备!火力!战法!还有这种在绝境中逆天翻盘、打出如此恐怖战损比的战斗力!楚云飞终于彻底明白,为什么筱冢义男会不惜动用四个师团也要围剿陈烈了!这个人,这支部队,已经超出了他对“土八路”的所有认知!
他沉默了几秒,整理了一下被震撼得有些纷乱的思绪,才郑重地开口,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:“陈旅长……此战……惊世骇俗!楚某……佩服!不知贵部下一步如何打算?若有需要,我358团定当全力配合,共御外侮!”
陈烈看着楚云飞眼中的震撼和复杂,只是淡淡地说:“谢楚团长好意。百姓已暂时安全转移,我部将按计划进入预定休整区域。筱冢这次吃了大亏,不会善罢甘休。后面,还有硬仗要打。”
楚云飞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中,与陈烈进行着表面客套但暗流涌动的交谈。段鹏和魏大勇则围在几辆缴获的鬼子装甲车残骸旁,兴奋地比划着,琢磨着能不能修好再用。
就在这时,北面的山路上,又传来一阵更为急促、甚至有些慌乱的马蹄声和脚步声!烟尘之中,两支风尘仆仆的队伍几乎同时赶到!当先两人,正是八路军另外两位赫赫有名的团长——孔捷和丁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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